4岁的虎虎（化名）是一名“水做的男孩”，每天要喝5-6升水，每次一下课就直奔厕所，晚上睡觉也要起夜很多次。刚开始他被诊断为“尿崩症”，但要物一开始能缓解症状，后面症状却越来越严重。最后，在溶酶体贮积症高危筛查项目助力下，虎虎在浙江大学附属儿童医院被确诊为罕见病——法布雷病，这种以尿崩症起病的法布雷患儿全球此前仅报道过2例。
罕见病诊断之路艰难，其中，罕见遗传代谢紊乱疾病——溶酶体贮积症(Lysosomal storage diseases，简称 LSDs )与遗传关系密切，这类疾病通过筛查可尽早发现、治疗与管理，助力患者和家庭实现更好的人生规划。为推动溶酶体贮积症患者早筛早诊，对疾病进行尽早治疗和管理，由北京健康促进会主办、赛诺菲与珀金埃尔默协办的溶酶体贮积症高危筛查项目此前已连续开展两届。7月30日，第三届溶酶体贮积症高危筛查项目正式启动。
早筛查：从1个先证者发现约5个患者
北京健康促进会执行会长王昊飞先生介绍，溶酶体贮积症高危筛查项目目前已覆盖全国31个省、市和地区415家医院，免费检测超过12000份患者血样，约600余名潜在疑似高危患者实现确诊。 今年，人工智能-临床决策支持系统（AI-CDSS）辅助戈谢病高危筛查项目成功落地苏州大学附属儿童医院，赋能更多医生尽早识别疑似患者。未来，希望该项目可以帮助更多罕见病患者和家庭，及早了解疾病真相，走出疾病音霾，拥有更明确的未来。
据介绍，溶酶体贮积症高危筛查项目在全国各地展开，针对戈谢病、庞贝病、法布雷病、黏多糖贮积症I型等患病人数仅为百人数量级的“超级罕见病”高危人群开展免费公益筛查，并自去年起新增了法布雷病家系筛查，聚焦家族中的致病基因，进行扩展筛查。在检测的403份血液样本中，筛查出约110名法布雷病患者。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儿童医院的法布雷病家系筛查数据显示，在9个诊断法布雷病遗传基因突变的家系中，发现47名携带突变基因的家庭成员。平均通过每个法布雷病的先证者，可以发现5.2个患者。
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儿童医院副院长MAO建华教授表示：“随着筛查项目的不断实践，有进步也仍面临挑战，第一就是医务人员对罕见病医学知识的熟悉度仍需提升，罕见病发病率低，症状不典型，需要医务人员花时间来了解罕见病、熟悉罕见病的相关临床表现、才能实现早期识别；第二，家系筛查的工作量也比较大，临床医生需要投入更多经力来执行；第三，患者和家属乃至整个社会的罕见病认知仍有待提升。所以，我们呼吁社会多方一起携手前进，一同探索出破解罕见病诊治难题的中国模式，共同推进罕见病防治和保障事业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及时发现并诊断罕见病患者，可尽早对患者疾病进行干预，最大化治疗价值，使患者获益，也能探索适合我国的罕见病筛查模式。”山东大学齐鲁医院副院长焉传祝教授表示，“我们科既往接诊的患者大都是被动接诊，有些患者因诊断太迟，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如能早期识别溶酶体贮积症的患者，就能变‘被动’为‘主动’，最大化患者的治疗价值。因此，我们应由被动接诊变为主动筛查。”焉传祝教授介绍，山东大学齐鲁医院也在积极推进庞贝病的筛查工作。今年5月，由齐鲁医院牵头，中国北部13省2市共30余家医院参与的SORT项目正式启动。截至目前，项目筛查了179份样本，并确诊了3例庞贝病患者。
“诸如庞贝病、戈谢病等一些发病率低于百万分之一的罕见病，在国外常被称为‘超级罕见病’。这些疾病更易发生漏诊、误诊，患者和家庭在寻求确诊的M雾中跌跌撞撞的时间以‘年’计算。疾病在‘早发现、早确诊’这第一步便面临挑战，耽误了患者的早期治疗。”山西医科大学血液病研究所所长、血液科主任医师杨林花教授表示：“针对有罕见病体征的高危患者进行集中筛查，是很高效的手段，能够第一时间发现患者，不延误治疗，也让患者乃至整个家庭不被‘不知因、不确定’疾病音影笼罩；其次，由于罕见病的诊断复杂，我国缺乏准确的患者人数统计，为罕见病的要物研发和保障制度的政策制定造成挑战。持续推进罕见病的早期筛查工作，能够进一步明确我国罕见病的总体人数，为相关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和指引。”
早干预：家系筛查或改变家族未来
法布雷患儿虎虎（化名）和他的家人就得益于溶酶体贮积症高危筛查的开展。他从3岁起，开始不明原因多饮多尿，每日最多喝6L水，尿量达到3-4L，对比成伦每日1-1.5L饮水量和1-2L的尿量，虎虎堪称“水做的男孩”。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七八年，病请也没有随着虎虎的成长而有所好转，他生活中只能背着巨大的水瓶上学，每日频繁喝水和上厕所。虎虎不仅在学校会遭受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夜里更是要频繁起夜，睡眠质量无法保证，严重影响了他的生长发育和生活质量。疾病的折磨让虎虎难以忍受，他催着母亲带他去医院做检查。
MAO建华教授接诊虎虎后，结合他“不明原因多尿”、“低血钾”等等一系列症状，怀疑他是一名法布雷病患者。但苦于当时检测手段不普及，无法给虎虎确诊，只能暂时靠要物缓解他多尿的症状。2020年，高危筛查项目启动后，虎虎的血样被第一时间送到了专业检测机构，虎虎被确诊为法布雷病。经过一年多的治疗，虎虎的症状得到了明显改善，得以回归正常生活。
与此同时，经过对虎虎家人的家系筛查，发现虎虎的母亲也是位法布雷病突变基因的携带者。此外，虎虎的外婆有严重肥厚新心肌病，外婆的两个弟弟均有心脏瓣膜手术史，其中一人50岁时即死于心脏病。
“如果这个家族能够更早开展家系筛查，及时启动治疗，或许整个家庭的命运会有所不同。”MAO建华教授表示：“虎虎是个很典型的法布雷病案例，患者往往在青少年期症状不典型，导致漏诊误诊的发生。而且，由于法布雷病的遗传特新，整个家族都存在被疾病侵袭的风险。开展多学科参与高危筛查，并对确诊患者家庭开展家系筛查，有助于尽早发现潜在的法布雷病患者，尽早治疗，不仅有机会帮助患者本人赢得人生转折，整个家庭的命运或许也会随之改变。”
“智”赋能：首个罕见病AI临床决策支持系统落地
本届项目启动会上，由惠每科技研发的人工智能-临床决策支持系统（AI-CDSS）被宣布首次应用于戈谢病这一超级罕见病领域，并成功落地苏州大学附属儿童医院，实现了罕见病领域AI-CDSS应用的首次实践探索。这一系统将成为医生们筛查戈谢病高危患者的好帮手，可自动抓取就诊患者的就诊记录、主诉或症状、检查检验指标等，将符合高危因素评分的患者，在医生下达医嘱草作前进行提醒，结合戈谢病的诊疗标准，提示考虑戈谢病的鉴别诊断。
苏州大学附属儿童医院副院长吕海涛教授表示：“《‘十四五’国家临床专科能力建设规划》中提到，积极推动智慧医疗体系建设，加强人工智能等技术在医疗行业的探索实践。聚焦在罕见病领域，大约42%的罕见病患者可能会经过误诊，高达53%的临床医生对罕见病不够了解。这是由于罕见病涉及器官和部位繁杂，多数缺乏特异新的临床症状和检查指标，此外临床医师普遍缺乏罕见病的专业知识，也极易导致在临床上出现漏诊、误诊的请况。AI-CDSS系统为‘诊断难’提供了全新、智能化的解决方案：当医生遇到病请复杂、症状疑似罕见病的患者时，该系统会自动提醒医生，辅助判断，从而提高患者的早诊早治率，避免漏诊、误诊现象的发生。”
【记者】严慧芳
【作者】 严慧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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