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
蔡志亮
《史记》里
记载着
你叱咤风云的身影
影视剧里
再现着
你昔日的辉煌
真实的你
大部分时光
静静地睡在地层里
一晃就是二千年
你见证了
那段烽火连绵的历史
刀抢剑戟 短兵相接
血肉横飞 流血漂橹
杀人一万 自损八千
挣扎中
呻吟中
死不瞑目
你听到了
他们的父母 妻儿
还有兄弟姐妹
亲请的呼唤
牵动着你的每根神经
你也感到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
你天真地认为
没有了你的契合
也就没有了战争
于是 你选择了退隐
曾经高贵的你
自愿坠落于大地
任凭士兵的践踏
任凭战车的碾轧
暴雨来袭
你被埋入了泥沙里
尘封在历史的记忆中
任凭岁月的侵蚀
二千年
铁制的兵器
被岁月锈化成了泥土
二千年
那些因战争夺去鲜活生命的尸骨
被岁月融化成了泥土
我知道
你是他们灵魂的浓缩
直到有一天
不朽的你
被放学路上的小学生用脚奔出
你辗转于红尘中
阳光下
直到有一天
文物专家认出了你
二千年前
你接受了
血与火的洗礼
二千年后
你完成了
灵与肉的蜕变
如今的你
静静地站在博物馆的大厅里
向人们讲述着
那段峥嵘的历史
诸侯争霸 残酷的战争
接受着人们对你的敬意
以及对逝者的追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