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后我回忆起那段时光，明白我那时的生活，就是简单和懵懂的。甚至很少注意程莉。我无法预料到以后，我将会对她有着深深的怀念。这一切都是后来的事情。一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在我的思想中铺展开来。所以我对她的记忆相当有限，只有寥寥可数的几幅图画。我试图回忆起更多的东西，但这显然是徒劳的。可不知何故，我总是把她和阳光联系在一起，永远有着清澈的阳光，水一般倾泻在她的身上。我无法解释我的记忆。她，与阳光，似乎并没有任何本质上的联系。而且我隐约记得，她很少笑。
在我写这段话的时候，教室的窗外，花瓣满地。还有许多细碎，正优美地飞扬下来。美丽得很忧伤。我又想起和程莉在一起的日子。我们看过许多的植物，其中就有着许多美丽的花朵。然后我发现我的记忆呈散乱状，零碎的，混乱的。再接着，我很伤感地发现，我已经不记得程莉的长相了。我很恍惚地想，就算在大街上擦肩而过，我恐怕也无法认出她来。无论我有多么地怀念。我搜寻着支离破碎的记忆，却发现有一样东西，始终清晰着，那就是她的长发。
我总是在想，如果她没有一头飞扬的长发，如果她不是那么突如其来地离去。恐怕，我根本不会对她有任何特别的印象。那么，她只会像其他许多的老师一样，在我的生命里掠过，然后了无痕迹。我对她所有的感情，也永远只会是普通的尊敬和爱戴。几乎可以说，她是因为那一头长发，而久久地保存在我的记忆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