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莉是我初一时的生物老师。
我是个大不敬的孩子，对老师总喜欢直呼其名。我似乎应该尊称她一声程老师。但我总喜欢称呼她程莉，程莉，程莉……多美的名字。
就像她一样。
记忆静静地舒展开了。
我首先想起生物实验室。那儿飘荡着淡淡的化学药品的味道。然后我想起那一片雪白，雪白的墙面，雪白的地板，雪白的桌子。以及桌子前方的日光灯，柔柔地散着雪白的光。两侧是大而明亮的窗户。清晨的阳光就从那儿流淌进来，纯净的透明的阳光，缓缓地在屋子里穿行。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净和纯粹。程莉就在教室中来回走着，轻声细语地说话，柔柔的语丝至今漂浮在空气中，声音清楚而悦耳，我记得那声音带给我的感觉，我记得它有着香甜的气息。程莉教我们使用显微镜。我那时总调不好，她于是弯下身来，轻轻地帮我调。我看见了细胞，大大的，绿色的，张牙舞爪地呈现在显微镜上。
时光像水一样平静地流过。
